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矛盾。他变得急躁,凶狠,像成年的雄狮急于宣誓自己的领地;
有时又讨好,卑微,像野性未退却被迫囚禁的困兽。
*
符确进门时,江在寒快速看了他一眼。落座时,江在寒又看了一眼。徐徽言和老唐一左一右,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。
“不好意思,”符确坐下来,手机往桌上一扣,跟服务员要了杯冰水,“接个电话。”
“符总刚拿了大湾的项目,”徐徽言表示理解,“有的忙了。”
“嗐,瞎忙,还不是因为公司小人手紧,”符确挤着柠檬,汁水滴进水杯,“要是有宏远的规模,我就不用什么芝麻小事都操心了。”
六道前菜先上。
江在寒安静坐着,符确和徐徽言没动筷,他和老唐也没动。
符确跟徐徽言闲聊,手指在转桌桌面无意识地拨动。看似不经心的动作,江在寒面前的冰镇东坡肉却变成了蟹粉豆腐。
“开吃吧,徐总?”符确刚好讲完了,抬手道,“别客气,都饿了吧。”
江在寒浅笑着,在符确视线经过时接住了他的目光。
蟹粉鲜香,豆腐嫩滑,是他喜欢的味道。
酒上了桌,才谈正事。
服务员给他们倒上醒好的红酒,退出包厢。徐徽言这才开口谈起了浮动核电站的合作。
符确手指搭在酒杯杯座,脸上不浓不淡的笑意始终没变:“徐总邀请我门永福参与南海三期,那是看得起永福。”
“这里没外人,”徐徽言先举杯,“符总不用谦虚,我也不绕弯子,跟符总交个底,永福是老唐做了一个月功课给出的最优合作对象。希望符总不介意我们的邀约太突然。”
徐徽言先喝一口,符确随了。
“是不巧,”他语调放缓,慢悠悠地说,“徐总也知道,大湾项目的规模,永福为了它正在招人,如果再参与南海……我这边是心有余力不足,好菜吃不下啊。”
徐徽言轻笑,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喝尽了,神色不变:“既然是合作,符总的难处我们宏远肯定全力协助。永福有技术,有资源,而宏远有渠道,有人力财力,都可以提供给永福。这项目做完,不论短期盈利还是长期发展,对咱们两家都是双赢。”
“宏远的财力我看到了。”
符确转着杯子,徐徽言给他发过合作意向书,价格给得慷慨,而且只要他提,想必还能加。
可是符确不满足。
他懒懒地靠向椅背,目光飘向徐徽言的身侧:“人力嘛……”
“宏远有足够资历的团队,人力部门精挑细选的,”徐徽言慢条斯理地说,“只要符总不嫌弃,培训一段时间就可以为永福效力。”
“噢,”符确兴致缺缺,心思显然不在宏远的团队上,他近乎直白地看着江在寒,一抬眉,说,“我要他。”
一瞬间,空气仿佛凝滞。
墙壁的流水灯光似乎都静止了。
江在寒夹着清蒸鲥鱼的筷子差点掉桌上。
他竟然真提!
江在寒忍着瞪他的冲动,对着盘子里的鱼块调整呼吸,然后抬起头,非常得体地问:“符总需要我做什么?”
符确缓缓勾起嘴角,深黑的眼瞳在江在寒抬头时亮了一下,像恶作剧成功的坏小孩。
徐徽言也没料到他这么不专业地胡来,勉强保持微笑,说:“符总这是什么意思?在寒是宏远请来的顾问,为了解决南海项目的平台运输和安装稳定性问题而来,他也是我的儿子,将来宏远的继承人。去永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