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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枪声震得粉碎。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符确的拥抱和体温,也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符确遭遇任何意外。
“符确……”硝烟气味入鼻,江在寒用尽力气回抱符确,“符确!”
*
“疑犯中枪!危险解除!”
门外传来警察的喊声。
警笛声在楼外此起彼伏,混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。
刚才,藏身走廊的警察也在等第十七声枪响。
然后火速冲出,精准射中歹徒。
除了那两声射击门锁的枪声,剩下都是警察在射击歹徒。
符确的怀抱将江在寒与外界彻底隔绝,像道密不透风的屏障。他的手掌仍牢牢扣在江在寒后颈,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,仔细听的话,可以听见那闷在喉间的低语“没事没事没事”。
念经似的。
直到警察破门而入的喊声惊扰,江在寒才如梦初醒般恢复呼吸。
他没有放手。
符确也没有。
他们不动声色地抱得更紧。
江在寒想问“你有没有受伤”,可是他根本说不出话。
“大难不死,”符确倒是比江在寒先恢复镇定,他笑了笑,用力贴了下江在寒的额角,“江老师,咱们必有后福。”
“先生,你们有没有受伤?”一个警察走过来,询问道,“医疗车在楼下,需要帮助的话请立即告诉我。”
“我们没有受伤,好的知道了,谢谢。”
那个警察继续检查其他房间。
符确低头看江在寒,江在寒埋着头,露出的一点侧脸惨白不堪。符确担心起来,忙问:“江老师,你还好吗?”
“我没事,”江在寒闷声说。
他松开手,腿却一软。
“当心!”符确眼疾手快搂紧他的腰,这才意识到江在寒的后背全是冷汗,已经湿透了。
符确把他抱起来,快步走出档案室,低头一看,江在寒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符确心头揪紧:“哪里不舒服?我带你下去。”
江在寒昨天就没睡觉,又在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心情起伏,几乎应激。
他摇摇头,把符确的前襟攥得皱巴:“不用,休息一会就好。我刚才……太害怕了。”
符确凝神望着他。
从安全的一楼跑上三楼不害怕;
听到异动往符确身前挡不害怕;
最后那一下还想冲在前面也不害怕。
江在寒在害怕什么,他心中了然。
大厅的穿堂风掠过,江在寒打了个寒战。符确立刻扯过警员递来的救生毯裹住他。江在寒在怀里虚脱般闭着眼,发丝沾在湿漉漉的额角,像只被暴雨浇透的鹤。
*
越野车内热风开到最大。
冰凉麻木的四肢恢复了知觉,江在寒被符确塞了块巧克力,劝着换掉了湿毛衣。
是有道牙印,符确偷偷看着他的后颈。
一点歉疚的心情都没有。
明天大概就褪了,他遗憾地想。
“打扰一下,”一个警察拿着笔记本,过来敲了敲车窗,“你的朋友还好吗?介意做个笔录吗?一个人来就可以。”
符确看向江在寒:“你怎么样?”
“没事。”江在寒伸手去拿叠好的毯子,就要下车。
符确抓住他的小臂:“你别乱跑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