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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害怕的, 否则扣在他肩头的力道怎么会没轻没重的?
“很对不起。”江在寒自责地说。
如果不是因为他,符确根本不会出现在工程楼。
“你为什么上来?”符确不喜欢他说这句话,直接问道。
“你在这里,”江在寒果断地说,“你因为我来这里,我得上来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符确闭了闭眼,深深吸气,呼出来的时候像是叹气。
“我换个问题,”他睁开眼,眼神变得深邃沉静,“如果我今天因为别的人别的事来这里,你会上来吗?”
江在寒一怔。
在此之前,他真的认为自己必须上来的原因是,符确因他陷入险境。
可是……
——别紧张,答辩就是走过场,都会过的。
——安慰我、替我包扎冰敷,长得好看,人超温柔。
——心疼死了。
——江老师圣诞快乐天天快乐!
——江老师,好久不见!
——因为想你啊。
——这个跨年‘烟花’,江老师喜欢吗?
相识以来,符确轻松的、玩笑的、温柔的、热烈的、柔情的笑,在江在寒脑海一一浮现。所有情景历历在目,江在寒能清晰地听见当时的声音。
狭小昏暗的空间,紧密相贴的身体,命悬一线的状况,不论哪一条都不利于理智思考。然而,奇怪的是,江在寒被这样一问,仿若闷热的暗房中忽然打开扇窗,凉风裹挟着青草嫩芽的清香吹进来,让人沉静舒爽、眼明心亮。
“江老师,”符确刻意压低的音色更有磁性,蛊惑一般,贴着他的鬓发,“能诚实回答我吗?”
江在寒听到他的心跳声。
或许是自己的。
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攥着符确的衣摆,指尖颤得厉害。
“会,”江在寒的音量微不可闻,但是吐字清晰,“会的。”
***
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歹徒的咒骂。
档案室的门把手被猛地转动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
江在寒的心跳骤然加快,他下意识地推开符确,试图挡在面前。然而,符确却比他更快,把他死死抵在墙角,动弹不得。
“还剩两发,打烂那门锁至少得两发,”符确低声说,“就一个人,等他换弹夹的时候,我们可以冲出去。”
门外的歹徒似乎失去了耐心,开始用力踹门,铁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江在寒视线在门、档案柜、和自己间一来一回,他要在门破之时赶在符确前面夺下枪。
砰——
子弹果然打在门锁。
砰——
又是一枪。
江在寒才推开符确半寸,只听又是一枪!
两人都愕然愣住。
档案室的门被猛地踹开,刺眼的光线从门外涌入。
江在寒的瞳孔骤然收缩,还未作出反应,就被符确猛力一挡,重新抵回墙角、摁在怀里搂紧,而符确的背完全暴露在门的方向。
不……
江在寒在连续的枪声中心脏失重。
不该这样……
不能这样……
江在寒徒劳地挣扎起来,却始终被符确牢牢箍住。
那是不容抗拒的坚定。
江在寒的脑海中一片空白,急促地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