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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赶往重明宫探望,各宫妃嫔、皇子公主们更是流水似的赶赴重明宫。殷乐漪从马场回到绛清殿后,便从殿中的婢女口中得知了此事。
“公主,贵妃娘娘也备了厚礼亲自前往重明宫,咱们绛清殿是不是也该备一份?”
木槿闻言面色有些不好看,十六殿下方从马场指导完她们公主骑艺,恐怕整个魏国都没人比她们公主率先知晓十六殿下苏醒的事。
“公主行事怎容你们置喙。”木槿斥退宫婢,走到殷乐漪跟前,欲言又止。
殷乐漪猜到木槿想说什么,斟酌了片刻,“木槿,你去替我备一份礼,送去重明宫罢。”
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赶往重明宫讨好十六皇子,她若独善其身不随波逐流,倒显得她格格不入了。
木槿为她备好水,伺候她沐浴后便出殿去备送往重明宫的礼。
殷乐漪将整个身子都沉入热水中,陆乩野选择在今日“苏醒”,便说明襄王和肃王的战役近日内会有一个结果,无论是谁输谁赢,两人之中一定会死一个,魏宣帝少了一个儿子,陆乩野夺嫡少了一个阻碍,于殷乐漪而言更是乐见其成。
所以在动摇魏国皇权这一件事上,她和陆乩野共乘在一条船上。
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殷乐漪静下心后细细想来,还是感到十分的违和。陆乩野想入主东宫,铲除阻碍无可厚非,但他选择的方式未免太过极端。
这极端倒不是在于隔岸观火看襄王和肃王厮杀,而是挑起战争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极端。
陆乩野久经沙场,身经无数次战役,他一定比殷乐漪更了解一次战役有多劳民伤财,更何况这战役是皇子之间的夺嫡内斗,这对魏国有百害而无一利。
即便挑起这场战争之人是肃王赫连鸿,但陆乩野若当真为魏国考虑,便该主动请缨前往维州诛杀肃王,速战速决。而不是让不擅领兵作战的襄王赫连殊前往维州,将这场战役的战线拉的太过冗长,让魏国损耗进去的钱财、物资、兵马更是不计其数。
在殷乐漪的认知里,身为一国的皇储,即便再想争夺储君之位,也不该将国家的利益都算计进去,魏国的若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,届时他就算登上皇位,坐拥的也不过是个风雨飘摇的江山。
殷乐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,但陆乩野这个人行事她一贯是看不透的。
正譬如他今日突然出现在马场,又是近身教她驭马,又是对她说一通她根本就不想听的话。
殷乐漪不想费神再去猜陆乩野的心思,从浴桶里站起来,双腿却有些发软打颤。
她扶住桶沿,垂首看一眼腿上刺痛之处,两条大腿内侧通红一片,定是今日在马背上的时间太长,被磨出来的。
“公主可泡好了?”木槿从屏风后走出来,“奴婢让人将备好的礼送去重明宫了。”
“好。”
殷乐漪侧身掩住腿上的不适,任由木槿为她擦身。
学驭马是她央着母亲才得来的允准,木槿又要时常被母亲叫去雍华殿询问她的近况,若是木槿漏了嘴将她因学马而受的伤告知母亲,母亲又该心疼担心了。
殷乐漪换上寝衣侧倚在榻上,由着木槿在旁为她绞干湿发。木槿轻手轻脚,见她眉眼倦怠,便想到定是今日练马疲惫所致。
木槿放下绢帕,又拿了玉梳为她梳顺了青丝,轻声问:“公主,今夜可还要点安神香入睡?”
“要。”殷乐漪掀开睫羽,瞧一眼半掩的窗沿,嘱咐道:“木槿,你将窗都关严了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
殷乐漪从美人榻移步到床榻上,透过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