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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。”皇帝沉声开口,“可你的三才纹告诉朕,并非如此。”
“你的修行不但没有任何进益,反而倒退许多,将来恐怕难以善终。”
难以善终
这话太重了,庆嫔有些承受不住。
她不明白,皇帝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,往日里就算对她冷淡些,也不会这般专扎她的心窝子。
庆嫔压下心底的凄怆,道:“皇爷何时喜欢上看手相了?”
皇帝的视线在她掌心掠过,声音淡淡,有些飘忽不定,“朕不喜欢,也没兴趣,但有人胆大包天,敢动朕的人,朕就想知道,上天究竟给了她几条命,够不够朕砍的。”
庆嫔心头咯噔一声。
方才的温情如洪水般瞬间褪去,随之而来的,是无尽的冷峭。
深秋了,西北的夜只是一味的发冷,即便帐子里烘着炭火,仍旧冻得人发抖。
庆嫔指尖冰凉,只觉得等待自己的不是一直追求的荣华富贵,而是一条讨债的索命绳。
他这是知道了?
不,不会,那人答应过会替她处理好一切,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叫皇帝知晓。
越是这般场面便越不能露馅儿,否则若是先漏了怯,那才真要惹人怀疑。
她连忙将手收回来,不敢看皇帝的眼睛,欲盖弥彰地笑着:“皇爷说什么呢,妾怎么听不懂?”
皇帝抬眼,端起几案上的茶碗在手上轻轻摇晃。
明明是这般寻常的动作,在他做来,却莫名带了股肃杀之意。
庆嫔下意识觉得不好,果然,帐子外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。
紧接着,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被带了进来。
一见着她的脸,庆嫔便立时神色大变,手掌暗自按在几案上,方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“方才你不是说,朕的话你听不懂么,这是常年在你身边伺候的宫女,她的话,你总该能听懂一二。”
慧兰‘噗通’一下就走到庆嫔身边跪下,抱着她的腰不撒手。
“娘娘,奴婢对不住您,您就招了吧!咱们是瞒不住皇爷的。”
“住口!”庆嫔将她推到在地,指尖微微发抖,指着她道:“什么对不住我,什么招了?你猪油糊了心了,满嘴胡吣些什么东西!”
“皇爷。”庆嫔转身跪在皇帝脚下,扶着他膝盖急切道:“这丫头患有疯病,妾不知她究竟同您说了些什么,但妾可以明确告诉您,那都不是真的,望您明察。”
她一边磕头一边暗自咬牙,早知道就应该听那人的话,办完事便将这丫头杀了,可她不愿引人注目,又自认她家人的性命在自己手上,这丫头自然不敢背叛自己,没成想终究还是失算了。
是她太笨,太蠢,竟留下这么大个隐患没有处理,当真是
失策。
皇帝听着庆嫔的辩解,眼底的冷意越发显眼,抬起她下巴,淡淡道:“你究竟无不无辜,朕心里有数,朕过来,也不是为了听你认罪。”
庆嫔浑身一软,跌坐在地。
若皇帝细细审问她,便代表他还念着旧情,不想追究,她便还有机会搪塞过去,毕竟,只是下个春药而已,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,更何况那沈荷回到如今还只是一介平民,罪过便更小。
可如今,皇帝用这样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对自己说这样的话,那便是已经认定了她的所作所为,并且不打算饶恕,若是她还死撑着不说实话,只会罪加一等。
“皇爷。”她立时反应过来,抓住皇帝的衣摆,痛哭流涕,“妾错了,妾是一时糊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