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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得眼底一片沉郁。她就这么不喜欢他,以至于随便寻了个借口,就要忙不迭地同他一刀两断。
皇帝抬脚,荷回下意识后退,直到身子抵到树干上,避无可避。
他抿唇:“知道方才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荷回自然知道,“皇爷,民女太累了,不想再东躲西藏的了,您就放过我,成么?”
皇帝缓缓握紧拳头。
他放过她,那谁又来放过他?
他本无意于她,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往他身上撞,如今将他撩拨到手,她倒想潇洒走人,天地间哪里有这样的好事?
“不想东躲西藏,就嫁给朕。”
荷回说不成,“民女不想当杨贵妃,受万人唾骂。”
“你觉得,朕是唐玄宗?”皇帝垂眼。
她竟这么想他。
荷回摇头,“皇爷自然比唐玄宗强上百倍,可无论如何,民女都不能当杨贵妃,皇爷,您就高抬贵手,放民女一条生路,成么?”
她不想被缢死在马嵬坡上。
风吹过,树叶沙沙作响,不远处,李元净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,“人跑哪儿去了?沈荷回——!”
“选他还是选朕?”皇帝静静望着荷回。
荷回的气还没消,垂了眼,慢慢对他行了个礼,转身飞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。
少女穿着一身素衣奔向明媚的少年郎,多美好的一副画面。
皇帝站在树下静静看着这一幕,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,缓缓握起了拳头,神色晦暗不明-
接下来的几天,皇帝身边的人明显察觉到他心情有些不好,虽然他还是跟寻常一样,该做什么便做什么,但浑身的冷意却挡也挡不住。
宫人们愈发小心地伺候,唯恐自己哪日不小心触了皇帝的霉头,小命不保。
有人私下里找上王植,劝道:“大伴,主子一直这么闷闷不乐的也不是个事儿,要不还是叫人把沈姑娘找来,叫她劝上一劝,说不准就好了。”
王植闻言,笑起来,捏着他的耳朵道:“你还真是聪明。”
话音未落,抬脚一把踹向他屁股,将人踢老远。
主子就是因为沈姑娘才这般不高兴,他还想将她请过来,那不是火上浇油?
真是不知那日沈姑娘究竟对主子说了些什么,叫他回来便一言不发,在马车上独自坐到半夜才歇下。
王植又不敢问皇帝,悄摸向沈姑娘打听,她一句话没有,只是道:“大伴别管了,往后我的事,您不必再告诉皇爷,也别叫人再来找我。”
王植掏了掏耳朵,若是他没听错,竟是沈姑娘将主子给抛弃了?
他久久未曾回过神来。
竟有这样的事!
上回两人闹别扭,还是因为沈姑娘送了两条一模一样的汗巾子分别给主子和小爷,这回又是因为什么?
他再要问,荷回却已经走远。
就这么着,一路上,两个人谁都不理谁,见着了也当没看见,再没从前那番热乎劲儿。
等终于到了同栏围场,两个人还没有要和好的迹象,王植便知这回的事比上回要大得多。
小心伺候着,尽量不在皇帝跟前提沈姑娘,免得他烦心。
一行人在行营驻扎下来,皇帝又跟没事儿人一般,同当地前来觐见的大臣寒暄说笑,好似将沈姑娘这个人忘了一般。
抵达后,头一日先摆宴席,皇帝同大臣们参加宴会,欣赏歌舞,翌日才开始正式围猎。
围猎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