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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荷回,朕也是个男人,也希望喜欢的女人能满心满眼都是自己,你能明白么?”他望着荷回,深邃的眉眼被细碎的阳光照亮,彻底显露在荷回眼前。
她看着他一双眼睛,别过眼去。
照他所说,到头来竟是自己的错。
可无论如何,骗她就是不对,不管以什么缘由。
“民女那日不过是顺嘴提了小爷一句,并不是成心。”她道。
明明是解释的话,皇帝听罢,却并没有高兴的感觉。
随口一提,才显露真心。
皇帝抿着唇,沉默良久,才道:“成心也好,随口一提也罢,都过去了,春宫图之事,是朕的不是,朕是被激着了。”
顿了顿,将脸转过来,又道:“你如何怨朕,朕都承受得了,只是别再动不动躲着朕,朕见不着你,心里总不是滋味儿。”
明明是做错了事,可到了他口中,重点却全成了同她诉说心意。
荷回别过头去,抬手将眼角的泪抹干净,道:“皇爷对我做出那样的事,您想见我,我却不想见您。”
这话不可谓不重,遍寻天下,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敢对皇帝这般说话,若是叫旁人听见了,怕
是一条小命都要吓没。
荷回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,话音刚落,便下意识去看皇帝的脸色,见他忽然停了脚,转头看她。
荷回强忍着没有跪下,静静回望回去。
皇帝眸色漆黑如墨,声音低沉:“不想见朕,那你想见谁?李元净?”
他如何找她她都不搭理,李元净只是叫了她一声,她便跟着出来。
他知道他在妒忌自己的儿子。
妒忌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易得到她的心,而自己即便千般算计万般手段,也只能得到她的冷脸。
王植说得对,他是天子,何苦叫自己沦落到这般地步,想要,直接下令就是,她还能不从?何苦对一个女人这般费尽心思,千般万般地讨好。
可这念头也只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,便瞬间烟消云散。
他还没无耻到这种地步。
他站在那里,神情显然比方才沉郁许多。
到底是天子,荷回心里还是怕的,不敢再同他对着干,收回视线,“民女没想见谁,不关小爷的事。”
她只是想出来散散心。
撒谎。
皇帝垂眼。
方才同李元净说说笑笑,如今见了自己,又这样冷淡,还说没想见他。
她问她在他心中算什么,那同样的问题,自己在她眼中,又算什么?
同李元净柔情蜜意之余,不得不应付的累赘?
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,皇帝心头浮起一丝烦闷。
原来儿女情长,竟这样折磨人,这些从前在他心头不可能浮现的情绪,如今竟一一出现,占据他的心神,叫他如同没经过事儿的毛头孩子一般,在这里患得患失,牵肠挂肚。
他几时这样过?皇帝抿了唇。
“你知道朕不想听这些,偏要如此说话?”
荷回也知道这样对皇帝说话,是重了些,她心里也不好受,可长痛不如短痛,他们在一起本就是个错误,与其将来互相折磨,还不如现如今就互相撂开手,免得将来大家脸上不好看。
至于什么三月之约,也不必再管,现如今就作废,两人彼此回到原来的位置,他当他的皇帝,她接着当她的沈大姑娘,而将来要不要嫁给李元净成为他的儿媳,另说。
皇帝被她一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