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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不尘撂下这样一句话, 但没有得到鹤予怀的回答。他皱了皱眉毛,将那把不离身的剑插回鞘中。
死了?谢不尘漫不经心地想。他俯下身,修长白皙的手指探向鹤予怀的命门, 想去验证自己的想法。
然而没等碰到,谢不尘的腕骨猛然被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给握住,紧接着,那只手用力一拉, 将谢不尘带进了一个冰冷冷的怀抱里面。
谢不尘愣了半晌儿, 嘴里面吐出一句话:“你竟然还有气力?”
抱着他的人没有回答, 只是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肩膀里面,谢不尘僵了片刻,听见鹤予怀缓慢的呼吸声,闻到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两个人胸膛贴着胸膛, 鹤予怀的手贴着谢不尘的后心。
他们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一起,鹤予怀听到了一道沉重的心跳声。
“不是因为欲望……”那道心跳声让鹤予怀一时哑然,而后他笑起来,更加用力地,紧紧扣住谢不尘的脊骨, 压着人不让动弹, 他低声反驳谢不尘那句话,“我亲你, 是因为我心中对你有爱。”
他一字一顿,每个字, 每个语调都透露着认真与温和, 好似在教一个顽劣的孩童识字。
谢不尘闻言笑了一声:“但我不爱你。”
“在我看来,这就是令人恶心的欲望罢了。”
语毕,他用力推开了鹤予怀, 将鹤予怀从身上撕下来。
谢不尘站起身,问道剑重新出鞘,锋利的剑尖直直指向鹤予怀的脖颈。
言下之意十分明确,我不仅不爱你,我还要杀你。
鹤予怀被推得踉跄了两步,他没有反驳谢不尘那句话,只说:“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,这不重要。”
“你想要杀我,要我的命,也不重要。”
只要能从这假象里面醒过来,只要不变成一块石头,谢不尘是爱他还是爱别人,都没有所谓了。至于命……无非是一条命,谢不尘想要,他给就是,只是不能是现在。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谢不尘剑下,如果此时死了,那一切就无可转圜了。
“既然不重要,”谢不尘的嗓音很平,“那你就安分等死,不要再说些似是而非,不安好心的话了。”
话音落下,长剑袭来,鹤予怀闪身躲了一击,两指夹住剑身,不让那把剑再动弹。
谢不尘淡淡道:“不是说不重要吗?”
“是不重要,”鹤予怀回答,“但我不能现在就死。”
谢不尘冷笑一声,诡计多端出尔反尔的魔修。
等鹤予怀放开剑身,谢不尘将剑重新收回了剑鞘,这魔修实力不明,还用一条锁链禁锢他的肉身和灵力,之前能捅那一剑是这魔修色令智昏,现在这魔修显然已经有了防备,没有之前那么好杀了。只能再等其他合适的时机了。
两个人面对面坐着,谢不尘本想用灵力点个灯,但火苗才冒个头,就被鹤予怀给按熄了。
谢不尘:“……”
“为何不许我点灯?”
鹤予怀在黑暗中看着谢不尘的轮廓:“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老巢在哪,也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什么样。”
这回答得到了谢不尘一声冷笑。
鹤予怀也笑了,但很快,他的笑声就淹没在一片寂静中。
他知道,现在不论自己说什么,谢不尘估计都不会信。被剥夺七情六欲的人就是一块冷硬的石头。
石头就是石头,不会为任何东西动容。
曾几何时,鹤予怀也是这样的一块“石头”。
他曾经也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