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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坑。挖好后,他用灵力给鹤予怀掐了一个清净诀,将鹤予怀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血污给清理干净。
因为没有棺木, 谢不尘左翻右找,最后从储物袋里面掏出一张柔软的被子,盖在了鹤予怀的身上。
细碎的泥土陆陆续续落在那张被子上,也逐渐掩埋鹤予怀的身躯。
等到最后一捧土落下, 谢不尘盘膝而坐, 呆愣地看着这小小的土包。
鹤予怀有没有想过, 他最后的归宿不是九天瑶台,而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坟冢呢?
谢不尘不知道答案,他坐在这坟冢旁边,从日上三竿直到夕阳西下, 终于起身准备离开。
走前,他回头看向这小土包,隐约觉得少了点什么。他盯着坟头小半晌,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鹤予怀立碑。
他抬起手,本想以灵力给鹤予怀削块木碑, 但指尖的灵力刚冒出一点儿, 又被他掐灭。
算了,不立碑了, 谢不尘想,要是立了碑, 难保这坟不被有心之人给掘了。
微风吹过, 一道火红色的灵力划过渐渐昏暗的天空,消失在层峦起伏的山峰中。
明月出东山,黑得发紫的天际中银河如练, 星子点点。
这片安静的山林中,月色缠枝,四周只剩雀鸟窸窸窣窣的鸣叫声,一派岁月静好的安宁模样。
然而下一刻,林中鸟雀惊飞,惊叫着飞向夜空中!
那埋得好好的土包被炸开,零落的泥土飞溅各处,缭绕的黑气盘旋在泥坑四周,而后两只染血泛着青白的手从泥土里面伸出来,分别攀附在泥坑的两遍,而后一张七窍流血惨败无比的脸猛然从土坑里面冒出来!
那张毫无血色面无表情的脸布满滚动的黑纹,一张口就吐出了好几块黑泥。
而后他捡起身上那张还染着点不知名香气的被子,放在鼻间闻了闻。
紧接着,他站起来身,踉跄着朝外走去,却不料刚走几步,就手脚扭曲不受控的摆动,抽搐的四肢绊倒整个身体,他砰一声倒在地上,顺着山坡往下滚,而后扑通一声——
落进了水里面。
森冷的河水从被割断的喉管灌进嘴里,身体里,与此同时,他的嘴边不受控制地涌出黑血,僵硬的身体渐渐往深处沉没。
心魔怨毒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:“疯了!你疯了!你为了活下去,竟然想融合我弥补你残缺的魂魄?你不怕堕魔吗!……啊!!休想!你休想!!!”
“明明应该是我吞噬你!取代你!我已经成型了!”心魔撕咬着识海中那搅碎的魂魄碎片,又啃噬那完好的一魂,“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跑回来给你一剑,让我元气大伤没法炼化你,还给了你金蝉脱壳的机会!我就能取代你了!!!”
话音落下,识海之中传来痛苦的凄声,那具吓飞一众雀鸟的可怖躯体也彻底沉入水中,
一个月后,谢不尘从东洲折返,往望月洋方向行进。
他走走停停,一路看了不少风景,也听了好些见闻,最重要的是摘了不少有益于紫微和鹞鹰恢复的药草。
对了,谢不尘还准备给这只鹰起个名字
原先不起名,是怕起了名字就有了羁绊,有了羁绊就不会舍得分别,而鹰是多么自由自在的灵兽,应当高翔于天空,哪有一直困在院子里面的道理?
只不过还没想到好的名字。
谢不尘落在海岸上,朝自己建的小屋子走去,才走到一半,衣角忽然被人拉住。
他回过头,只见一个十五六岁,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