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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确停了车,他看见了江在寒,有一个解安全带的动作,却生生停在一半。
他没下来。
江在寒冲至近前,问:“你去哪里?发生什么事了?”
驾驶位的车窗开着,江在寒扒着窗沿,看见符确森然狰狞的脸。
江在寒一惊,找不到声音似的喃喃问:“符确?”
“你别管。松手,”符确说,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“去哪?”江在寒不松手,反倒开了车锁拉开车门,“告诉我怎么了?”
符确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起,呼吸间都是灼热的怒气。
但他没有推开拽着他上臂的江在寒。
“你知道了?”
符确讲这句话的时候没看他,脸往另一边偏。
江在寒能感觉到符确身体紧绷到颤抖的程度,他身子向前探,看见符确血红的双眼。
江在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着急地看着他。
“我哥……”符确嗓音哑着,深吸了口气,说,“我哥出事了。”
司机疲劳驾驶,小货车闯红灯全速撞上了符咏的帕拉梅拉。
*
符确不信这种巧合。
宏远前脚宣布竞标,后脚最大的竞争对手就出车祸。
差一点车毁人亡!
“没你的事,你别拦我,”说话间,符确手掌狠搓了下前额,“我哥还在抢救,我这就去宏远把那个老不死的先送下去。”
江在寒知道,他那个动作其实是在擦泪。
江在寒没说话,静静地摁了熄火,解开安全带,把身体探进座椅与方向盘之间,膝盖抵着座椅前侧,抱紧了符确。
他把符确的脑袋环在双臂之间,手掌在符确后脑轻轻摩挲。
像是保护幼兽的姿态。
他不能让符确去宏远,马毅设了阱正等着他。
但他也不能劝符确冷静,没有人能够冷静。
符确不用在他面前强装冷静。
江在寒没问“你还好吗”这种废话,也没说“别冲动”这种冷漠的规劝。
他什么都没说,只搂紧他。
符确抖得厉害,他咬紧了牙渗出血。
“我要杀了他。”
“我哥……我哥要是有什么事,徐家一个都别想活。”
……
“好,”江在寒吻他的发,心痛得应声,“好,我们一起。”
明明不是劝阻的话语,符确却稍稍安静了些。
口中的血气往鼻腔里钻,又被江在寒身上的气息冲淡。他的恐惧和恨以直白的方式表露,被江在寒包容在怀抱里。
手机响了,江在寒拿给他。
是符确的爸爸。
他们离得近,江在寒都听见了。
符爸爸说还在抢救,没敢告诉他外婆,妈妈打了镇定剂送去休息了。他让符确查查票,尽早回去,万一……
万一没说完。
他们都懂——
万一没救过来,赶回去见最后一面。
***
机场大厅,登机广播此起彼伏。
符确只带了随身背包,包里是江在寒帮他收拾的衣物证件。
票订得急,他必须赶紧安检进去。符确眼中的血色未褪,看向江在寒,几番张口却没发出声音。
“马毅不会在这时候动我,放心。”江在寒知道他在迟疑什么,宽慰道,“别分心,家里需要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