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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确被前台拦着,黑着脸争辩。“那麻烦你帮我送给他行不行?为什么不行?你们医院那病号餐能吃吗?他胃不好,哪能吃那些冰凉的白人饭……”
符确还在说,忽然听见身后:
“你好,我来探望江在寒,这是我的驾照。”
嗓音沉着温和,符确偏过头,看到一位衣衫考究、举止斯文的中年亚裔男人。
事发突然,考虑江在寒的性子,符确没跟任何人讲,秦立他们尚且不知道江在寒受伤的事,这个人却知道,那只能是江在寒告诉他的。
符确没见过这个人,也没听江在寒提过,上下打量了一圈,最大的可能是同系的教授。
大概江在寒需要他帮忙代课,所以告诉他生病的事。
但他去过无数次工程楼,竟然从没见过。
符确心里疑惑,还是提醒道:“他不让探病,我在这等两天了。你是江老师同事吗?”
那人还没答话,靠里面那位护士便急忙起身,把那个人请进去:“Dr Chi你好,谢谢你能过来,请跟我来。”
那人没忘朝符确礼貌地点点头,不过领他进去的护士看上去很着急,他便没多耽搁。
符确:“他为什么可以进去?”
“那是Dr Habib请来的,江先生的心理医生。”早上好心劝他的护士做着登记,“江先生情况不好,一直没有进食,下午又出现轻微出血,Dr Habib特意请来Dr Chi过来做心理疏导。”
***
治疗室的沙发布料柔软,大尺寸的鹅黄抱枕带着浅淡的花木清香。
江在寒坐在轮椅上,被护士推进来。
其实他说自己可以走,但护士不让,担心他头晕摔倒。
“没睡好?”迟云目光柔和,把一只淡黄色的靠枕递给他:“做噩梦了?”
“谢谢。”
江在寒接过靠枕。
“嗯。”
“知道你喜欢这个。”迟云笑笑,“特意从我那里拿过来。手肘疼吗?”
江在寒手指拨弄抱枕表面的云朵图案,说:“嗯。”
“我看了记录,”迟云坦白地说,“打伤你的人,是他吗?”
江在寒平静地点点头。
“这次见面,你有害怕的感觉吗?”
迟云估摸烧水的时间,往陶瓷的玻璃杯中添加茶叶。
他这样问,是因为跟江在寒的主治医生聊过,后者认为江在寒无法进食、喝水都吐的身体反应,很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。胃是情绪器官,这个猜测很合理。
迟云想到,江在寒的身体拒绝恢复,或许是在逃避什么。
比如徐劲松。
但江在寒情绪平静,回答:“我没有在怕。我只是,很讨厌他。”
“当然。换作任何人都会有跟你一样的情绪。”
细长的茶叶被水流冲得打了几个转,慢慢舒展开来。
“前台说你拒绝探访,是不想见到朋友吗?”
江在寒半张脸埋进蓬软中。
他的沉默超出了正常的停顿,迟云却不急,站在一段距离之外耐心等着,给玻璃杯套上隔热套,小方巾擦去溅出的水滴。
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很慢,等他端着两杯热茶坐到江在寒对面,终于听见江在寒承认:“是。”
“可以告诉我原因吗?”迟云侧倚着沙发扶手,放松而舒适,撑着头凝视他。
江在寒捧着杯子吸了口气,让茶香充满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