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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影在原,语调慵懒:“在那做什么,都要睡。”屋外人方如梦初醒,声气又弱三分:“……挑几件新衣裙,阿窈一定要试试。”
“知。”
榻上人好像有些不耐烦,翻个身就没再理会。
傅窈堪堪收回眼,步子一拨往后山方向,要修补锁妖大阵。
此番回来,总觉吴叔所为疑点重重,待解决完魇魔,定要彻查阖府上下。
*
一盏茶后,傅窈被悄然现身婢女惊动。
迷迷糊糊睁开眼时,婢女正伏在榻边,一动不动盯。
“奴婢要为小姐量体裁衣。”婢女脸色木然。
傅窈支身子坐起,任其执尺丈量肩宽腰围。待布帛摩挲声渐歇,侍女捧起另一叠在案头衣裙:“主亲手择衣裙,烦请小姐试衣。”
傅窈没动,忽而问句:“手怎么?”
动作怎么般僵硬,莫不做活时伤胳膊。
侍女动作凝滞,脖颈微偏凝望,仿佛不解其意。
接双唇翻动,又一遍:“请小姐更衣。”
话音未落,指尖已探向女腰间丝绦,妃色衣裙被卸下,露出莹润雪白双肩,婢女唇角微勾,将素白衣裙层层裹上。
不知为何,穿好新衣刹那,突觉心头惴惴,傅窈以为午睡被惊扰缘故,目送婢女离后,便又要躺会榻上再小憩片刻。
可那股惴惴不安愈甚,一股刺痛沿脊骨炸开,脑中突然迸出一声音,本该沉寂习通像被踩到尾巴般吼起来:“镇魔符!身上全都镇魔符!”
与话音同时落,周身愈燃灼烧感,几乎立时就脱力跌在上,低头时才发觉朱砂咒文自裙褶渗出脉络,密密麻麻朱砂符箓近乎将素白衣裙染猩红。
额前沁出冷汗,女蜷缩在上大口喘气,试图褪衣裳,可裙裾寸寸收紧,根本动弹不,只能清楚感知一股又一股扎入脊髓痛意。
“想杀,从蓬莱镜里不都瞧见么!”习通急切开口,“快把那破铜板丢,让融合阴泉接管身体,眼下唯有能保性命!”
镇魔符镇现在虚弱魇魔,可制不住与阴泉相融。
傅窈耳畔响起傅窈前那句“一定要试衣。”,执拗拨动传讯戒,戒指微亮,那头却没有回应。
为什么不应,好疼啊……
在以为自己就要死时,视线里闪过白衣女冠衣角。
*
傅窈从后山折返时,半路碰到急寻楚云渺。
那时才知阿窈出事,危在旦夕。
赶回府,见摇光守在身边,榻上女眉头紧缩,正痛苦痉挛。
“如何?”年声线带自己都未察觉颤意。
“拜所赐,中镇魔咒,现在镇魔咒解,却被魇魔反噬。”女冠声音极冷,“季主,到底欢喜要害。”
傅窈瞳孔骤缩,瞥到散落在素白衣裳,裙面上布满可怖朱砂纹路,正密密麻麻镇魔符。
傅窈素来只用铜板为媒介引阳泉为傅窈镇魔,便因为身子不能直接接触阳泉或旁镇魔术,如果不然,便会被符箓或阳泉灼伤。
眼下情景来不及思索谁手笔,忙上前试图为引渡阳泉,岂料榻上人却往床角瑟缩。
“阿窈……”指节微颤,在怕。
“不,在怨害死柳伯母。若耿耿于怀,那便一剑给个痛快。”
纤指攥紧被角,冷汗顺蝴蝶骨蜿蜒而下,眼角划过因痛意溢出泪,“样,折磨好痛。”
傅窈眸内畏惧与惊惶,更心痛到无以复加。
傅窈掌心拂过发间铜物,阳泉灵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