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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没挑灯，只有昏昏月色。
素纱床帐在夜风里空荡荡飘拂，时而遮住视线，时而露出屋内另一人影子。
铜镜前坐个人影。
傅窈攥紧被角，人影似乎在梳头，木梳齿卡在发间一顿一顿，好似提线木偶般。
月光掠过镜面，镜中倒影脖颈正以不可思议角度后折，乌发间梅纹正渗出血珠。
到什么。
概没有醒罢——
镜中人，素椿。
“素椿？”女轻唤。
镜中人影骤然端正，素椿柔声问：“姑娘魇？”
如水面容关怀向傅窈，“方才听到姑娘在梦中呼喊，便想来姑娘可魇。”
果然自己刚从噩梦中回过神，才岔眼，傅窈放下心来，又摆摆手，“没事，也早些回安歇吧。”
素椿没，反递过来一只水蓝色香囊。
“香囊随身佩，可安神驱厄，姑娘佩定然就不会再做噩梦，快收下吧。”
傅窈想拒绝，又耐不住殷切目光。
待傅窈接下香囊，素椿方满意浅笑，推门出屋。
转身时，脖颈光洁如初，也无什么梅花纹路，仿佛方才昏暗中那一幕只错觉。
收回眼，将香囊搁在枕边，回倒一夜无梦。
*
依孔行舟所言，极乐坊花舟戏将在两日后开场。
索性几日空，傅窈便央楚云渺和楚云渺教自己绘符，不想在遇到危险时，一再沦为拖累大家累赘。
院落里，三人围桌而坐。
“师妹可有想学符咒？”楚云渺莞尔，显然乐见如此上进。
本就有好为人师癖好，在仙门中也颇喜指点后后辈，性子又极有耐心，如今师尊不在，自己个师姐便代师授课。
傅窈沉吟片刻，学符咒自然要挑最厉害学，想到那日幻境里傅窈击溃法阵咒语，“师姐可知阴阳易位什么符咒，想学那个。”
楚云渺失笑，“阴阳易位咒不杀招。所谓阴阳易位，便将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境况相逆转，并不能产生实质性伤害，亦不能让师妹自保。”
“此咒偏门，只在古籍上读过。”
楚云渺声音飘渺，“三百年前，一捉妖师妻子身中罕见妖毒，为救妻命，那名捉妖师便用此咒，将妻子身上妖毒更易到己身。”
停顿，“一命换一命。”
女指尖一颤，突然想起那日在幻境里，傅窈将护在身下情形。
顿顿：“那师姐教自保符箓吧。”
……
朱砂在黄表纸上蜿蜒出歪斜纹路，女提笔间屏气凝神，耳边传来楚云渺声音，“符箓之，讲求静心。”
楚云渺此番教镇妖符，比五行符要难上一些，听此话，更不敢怠慢。
一张接一张，笔龙蛇，倒越来越像正经捉妖师手笔。
手上张符画至半路，楚云渺便被江府管事唤，江老爷请仙师勘察府邸风水。
院落里便只余傅窈和楚云渺两人。
女已渐入佳境，接集中注意力提笔，短暂无言后，楚云渺迟疑开口，“阿窈，想问一事，不知当问不当问。”
“问。”答。
凡般，就不让问，楚云渺也会忍不住开口。
“可有喜欢之人？”
想问个问题许久，虽和傅窈二人妹，但自己也见过寻常妹如何相处，们两个氛围，太不寻常。
“当然有啊。”傅窈头也不抬，“楚师姐，，有素椿，都喜欢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