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-70(4/42)
她费了好大的力,才将沈遐洲劝离,她可没脸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,与他同处一室。然,到了第二日,她口中牙肉的伤处不见好转,还红肿了起来,早膳时也只能用粥,小菜都咀嚼不得。
沈照听闻了,有些了然,道洗手蟹这道菜确会发生这种事,山顶道观的老道长会些粗浅医术,能开些清热消肿的药物,可以遣人去一趟。
恰也无事,王静姝便觉不如自己去一趟,也赏赏小次山的景色,山中旧绿树葳蕤满林,叶云飞荡于二人之上,恍若这悠悠天地间唯他们二人。
二人便行得悠哉游哉,时而停下辨认未曾见过的草木,不认识的红果也摘下尝一尝,当然是沈遐洲尝,见他露出难以言状的神情,王静姝便觉得有趣,戏谑地问他到底是何味道。
而郎君如今也学坏了,他拥着女郎靠在高木上亲吻,将滋味传递过去。
如此嬉闹下,王静姝口腔中又被刺激得不行,觉得疼,这才走快了些去求药。
老道人一听他们的来意,便了然,留他们稍歇,去取了药,青绿的草药膏,还散发着清清凉凉的味道,道只要抹在红肿处,便可消肿缓解疼,即便咽下去也无妨,是新调配的药膏,专应付这吃蟹的时节,比起内服的药,止疼的见效更快。
王静姝谢过道长,两人这才重新下山,下山与上山时不同,偶会有些陡峭的山坡,她提着裙摆反没有上山时的从容,好在他们有整日的功夫荒废在山林间,可以慢慢来。
沈遐洲也乐得与女郎相处,不用顾忌什么长辈。
又是一个陡坡,他纵身跃下,展开手臂地对女郎笑:“卿卿,跳下来。”
年轻郎君乌发白衣博袖,身形也清逸瘦长,展臂望来时,眉眼蕴笑,细碎的日光落在他身上,满身漫不经心的琳琅风流。
王静姝被晃了晃,毫不犹豫地向他跃下。
裙裾掀动下,郎君略显清冽的气息拥了她满怀,有力的双手也锢住了她的腰肢,那手臂慢慢收紧,并不立马放开她,她能察觉那隔着几层轻衫还透过来的摩挲痒意,幽微又暧昧。
她听见郎君道:“卿卿,你累了吧,我们寻处歇歇,先将药上了再回去吧?”
他声音温存亲昵,还暗藏着些隐秘的试探,他知女郎自来大胆,能令她顾虑不与他亲近的缘由,大抵就是草屋太小,同长辈离得太近了些,他心中甚至对沈照升起了不满,嫌弃他一个决定做得太慢。
可另一面,又无比希望这种无任何打扰,也无任何事务烦扰的时光能长些,再长些。
王静姝自来身子骨极好,她虽觉得下山不便,可也还没到感到累的时候,但她只瞧上沈遐洲一眼,便知他藏的什么心思,可她并不认为沈遐洲这讲究又别扭的性子会与她在山中胡来,顶多就是摸摸手和亲亲。
她眼尾上扬了扬,一副看透他的姿态。
沈遐洲面容被她望得一点点泛红,“卿卿,我替你上药。”
王静姝仍旧犹豫,食髓知味的从来都并非郎君一人,她并不排斥与郎君的一些亲近,可他怎就对上药如此热衷?
张着口让人查看,一点也不美。
然而,也是她犹豫的片刻时间,忽有水滴落她额间,仰脸,又是一滴,竟是要下雨了。
这时也由不得他们拉拉扯扯地多想,先寻处避雨才是。
沈遐洲拥着女郎,足尖轻点,在山林中飞跃穿梭,寻着可躲雨的去处。
雨势一点点地加大,王静姝也更埋入沈遐洲胸膛,当他们在一处石洞中停下时,她只些微湿了些鬓发。
沈遐洲却更惨些,宽袍湿入,显出了些里头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