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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公主就被赐了一座单独的宫殿,随宫殿所配的宫婢太监人数也依照了公主的分位。魏宣帝虽未下旨给亡晋公主赐予封号,但此举便已算是默认下了这位亡晋的公主。那座殿名为绛清殿,因许久未住人,贵妃让宫婢太监们花了三日打扫,又将自己殿中的玉器摆设匀了许多到殷乐漪的殿中,直到第四日时又派了进宫后一直侍奉的自己宫婢,领着殷乐漪一同搬过去。
“公主,这绛清殿虽不大,但离贵妃娘娘却是极近的。往后您与娘娘走动也是极方便的……”
宫婢名唤木槿,一边为殷乐漪引着路,一边为殷乐漪介绍殿中情况。
正走到殿门口时,忽然听到里面几个洒扫的宫婢太监在哀声抱怨。
“被派到这座殿里伺候一个拖油瓶公主,往后我们必是出头无望了……”
“低声些,贵妃正得恩宠,往后说不定这公主就能托她贵妃母亲的福,在朝中觅得佳婿高嫁了去。”
“高嫁?”宫婢偷笑,“朝堂上现今被百官弹劾的陆少将军就是因将她私藏在府中,我大魏虽民风开放,可女子在一男子府邸里被藏了近半年,会作出何等逾矩事大家难道不都心知肚明?”
“她名节受损,任凭她美若天仙又如何?哪家高官显贵愿意娶她这样的女子为正妻,莫说是高嫁了,有人愿意娶她便该感恩戴德了!”
木槿在外听得皱眉,“这些乱嚼舌根的东西……公主,奴婢去为您教训他们。”
“不必。”
殷乐拦下木槿,抬脚走进殿内,殿中的几个宫婢太监立刻噤声,朝她俯身行礼,“参见公主。”
殷乐漪淡扫他们一眼,“往后你们都听木槿调遣,若无要事不必来向我禀报。”
“是。”
殷乐漪掠过他们,径直走进内殿,一个人静坐。
她还没修炼成一幅刀枪不入的身,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她心内又怎会没有波动,尤其是事关她最在意的声名二字,那些奴才们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戳她的脊梁骨。
只是她如今真真是寄人篱下,举步维艰,她若真拎不清的将自己当做公主,在奴才面前们耍一通公主的威风,罚了魏宣帝送来的这些人,传到魏宣帝耳朵里,不定会被个不敬之罪。
这些太监宫婢殷乐漪打不得也骂不得更送不走,最明哲保身的办法便是当做什么也没听见,由着他们去。
毕竟对现在的殷乐漪而言,性命比声名重要。
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在魏军里故去的晋国女子岑柔,那时岑柔即便丢弃所有都想要活下去,她彼时费解,但现在却能理解她为何要如此了。
“公主,襄王殿下来了。”
木槿站在屏风后禀告,打断了殷乐漪的思绪。
她警惕道:“襄王,他来干什么?”
她那夜偶然撞破了赫连殊与人谈话,起初她还忧心赫连殊会在暗地里将她灭口,可几日过去她都安然无恙,她便不再像之前一样提心吊胆。
可赫连殊今日突然来访,不得不让殷乐漪提防。
“襄王备了厚礼,说是来庆贺公主迁殿之喜。”
避之不见便失了礼数,殷乐漪不愿落人口实,随木槿走出去,在前殿见到了襄王。
“襄王殿下。”
赫连殊回首,婀娜少女着绿衫粉裙,妆容清淡,鬓间只插两支素雅的步摇,却难掩天姿国色,行走之间更是步履轻易,仪态万千,宛若天上仙。
这还是赫连殊第一回将她容貌身姿看的如此清楚,不由得竟看的有些出神。
殷乐漪避开赫连殊的目光,向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