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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下去也只会让她成为刀下亡魂,她果断地推开马车门。傅谨正陷入苦战,见殷乐漪从车上下来,便想去护她,“小姐!”
殷乐漪循声看去,傅谨被杀手包围,她过去便是送死,还会拖累傅谨,“我去寻人来帮忙……”
她本是想让傅谨安心,可这话一出,几个刺客竟堵了出巷的路,转而向她袭来。
殷乐漪只得往后跑,前方襄王的马车被刺客砍断了缰绳,驾车的马被惊跑,马车轰然倒下,赫连殊从里面摔了出来,正好摔到殷乐漪脚边,她逃的匆忙不慎被赫连殊绊倒在赫连殊身旁。
赫连殊摔的头晕眼花,扶额正要站起,一睁眼便瞧见他身侧倒着个身穿石榴红裙的婀娜女娇娥。
娇娥因赫连殊摔倒,她头上的帷帽微微歪斜,落下的轻纱未能遮掩住她的容颜,露出她半张侧颜。
肤白似雪,红唇如火,媚眼如丝,美的惊心动魄,让赫连殊怔住。
一把刀从他们二人头顶向下劈来,赫连殊瞬间回神,拉起身侧的女娇娥往旁边一躲,“小心——”
避开这一击后,赫连殊忙不迭将少女拉起,在护卫的掩护下跑出巷子。
赫连殊道:“娘子受我拖累了……”
殷乐漪并不愿与赫连殊一同逃跑,但身后追兵不断,她不得已只能跟着赫连殊,想着只要跑到大街上人多的地方,她便和赫连殊分开。
未成想,赫连殊竟一脚踹开了巷子里一户楼院的后门,带着她躲了进去。
从后院步入前院,又入到楼中,见杀手未曾追上来,赫连殊这才停下来。
殷乐漪立刻将手从赫连殊掌心里抽回。
赫连殊愣了一下,旋即望着她笑道:“是我冒犯了,敢问娘子芳名?家住何处?我改日定是要亲自去娘子家中登门致歉的。”
原路返回不可取,殷乐漪对赫连殊的话置若罔闻,一言不发的转身便要离开,赫连殊伸手想去拦她,“娘子?”
被殷乐漪察觉,厌恶的拍开赫连殊的手推了一把。赫连殊方才摔出马车时腿便受了伤,被她这一推便更是没能站稳,一下子摔倒在地,怔怔的看着那抹红衣倩影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殷乐漪上了楼梯,顺着嘈杂人声一路往前走了片刻,闻到酒香,见到胡姬,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家酒肆。
外边日头早已落下,正是入夜之时,酒肆灯火通明,宾客满座。
丝竹弦乐声不绝于耳,艳丽的胡姬游走在宾客之间劝着酒,行着酒令,对着诗词,好不风流。
殷乐漪无心欣赏,她身在酒肆二楼,站在阑干处环视周遭,寻到酒肆出口的位置,正要抬步走去,便见两个身穿官袍的男子架着一个白衣男子往她这边走来。
她看清那男子的面容,吓得脸色煞白,推开一旁厢房的门快步躲进去,那三人却径直朝着这间厢房而来。
“裴大人年纪轻轻又生得相貌堂堂,到底是何事让您如此郁结,竟然醉成这般人事不省的模样……”
“是啊,这一个人喝闷酒便是极易醉的,裴大人又何必如此啊?”
他们推开厢房门,将裴洺架到床榻上躺下,见裴洺醉晕了过去,便又命酒肆的小二煮了碗醒酒汤给他喂下后,这才抽身离去。
待厢房之中彻底安静下来,殷乐漪这才敢推开柜门,从柜子里走出来。
她屏声静气,脚步动作都放的轻,绕到床榻边时顿了顿,掀起帷幔,望了一眼榻上的裴洺。
青年眉头紧锁,面色通红,一看便知醉的不省人事。
殷乐漪垂下睫羽,放下帷幔轻纱掩住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