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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,背后伤口渗出的血连串滴在地上。“一时片刻他们追不上来。”陆乩野扶额,动作有些迟缓,“……雨下的及时,我们的踪迹会被掩盖住。我的护卫见我不回府,会来寻我们。”
殷乐漪颔首,记起他看不见,她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到了他背后的伤口处,心中纠结几番,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你背后的伤,我该如何帮你处理?”
虽然这祸事是因陆乩野而起,但殷乐漪不能真看着他血流不止而死,即便是为了她自己。
陆乩野似是未料到她会主动开口,顿了顿,“帮我擦干净,再用布条缠住止血。”
殷乐漪走到他背后坐下,正要依言照做,忽然别开脸,“……你自己解一下衣袍。”
“我无力。”陆乩野声气轻,“殷姮,你帮我解开。”
他何曾有过这般虚弱的神态,殷乐漪心中冒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,从他背后不自在的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。
殷乐漪如今穿衣解衣已比从前熟稔许多,奈何男子的腰带她是第一次碰上,试了几次都不得章法。
陆乩野忽然抬手按住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,“殷姮,解这里。”
即便同落了水,陆乩野掌心亦比殷乐漪要热得多,她更不自在的推开他的手,解开腰带,将他上身衣袍褪了一半露出他后背时,殷乐漪看的一怔。
除了那条殷红的新伤外,陆乩野的背上伤痕遍布。
她一时数不清有多少条,只见新伤旧伤交错着横隔在他宽厚的脊背上,凹凸不平颜色陈旧,丑陋的与他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毫不相衬,让殷乐漪见后都不自觉心惊担颤的想:受了这么多伤,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她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,拧干自己的方帕为陆乩野擦拭那道伤口,又想到他今日的境况,“陆少将军为魏国出生入死,立下了那样卓越的军功。如今只因你不愿归附于一个皇子,他便派人来刺杀你。”
明君辨得清忠奸,对战功赫赫却遭到不公对待的臣子,总是很难不生出怜悯。
她有些唏嘘,“陆少将军这样忠心,若是我晋国臣,我一定以礼待之。你便是要天上的明月我也会为你捧来,又怎会狠得下心,对你下如此狠手。”
陆乩野感受到背上为他擦拭伤口的轻柔力道,闻言更是抿唇笑起,“你若试着诚心待我,说不定我便会被你打动,做你芙蕊公主的臣子。”
简直荒谬至极,殷乐漪不是三岁稚童,怎会被他和玩笑无异的话欺骗。
他的里衣未湿透,殷乐漪取了他随身携带的匕首,将他里衣干的部分裁下来勉强缠住他背上的伤口,将血暂时止住。
做完一切,她又累又冷,湿漉的衣衫贴在身上十分不适。
她清楚自己的身子,这样下去恐熬不过今夜她便又要病倒。
她忐忑的瞧一眼身旁的陆乩野,见他眸光仍涣散,便去佛像下寻了几个蒲团放到身下垫着,大着胆子借着房梁上垂下来的破败幢幡,挡住自己的身子,解开湿透的衣衫。
破庙里太过安静,听不见她丁点声音。
陆乩野眉心不自禁蹙起,唤一声:“殷姮?”
“……嗯?何事?”少女声音略显慌乱。
陆乩野寻声辨位,一片漆黑的视野里渐渐亮起一抹灰暗的天光。
黄色幢幡被风吹得卷起,那抹天光得以落在幢幡后少女的身上。
她身影在陆乩野眼中极为朦胧,像隔着一层香云纱。
只见她轻解罗衫,露出纤长的颈,莹白的肤,身姿曼妙的如同雾里看花,晃人眼。
陆乩野无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