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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家的事情,我都知道了。”佐助没有说话,只是冷冷转头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漆黑的眼瞳如同化不开的墨,所有光芒投射进去都只会被无声吞噬。
“你是来可怜我的?”
深入骨髓灵魂的绝望疼痛完整地从佐助目光传达过来。
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尖锐地与人说话。
刺痛别人,对他自己更是毫不留情地撕裂。
这不是文字游戏,面对佐助所需的勇气比琴乃想象得更多。
病房消毒水与难言的压力呛得她快窒息。
但她还好。
只是每每想到佐助在这种血腥痛苦耻辱绝望的气氛中又煎熬过一秒,自责与痛恨便如苦水从她心底涌起。
必须尽快终结这个令他痛苦的世界。
琴乃深吸气,一把攥住他没有输液的左手。
她耗尽毕生的冷酷,快速而坚决地说。
“我要问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宇智波鼬那个畜生去了哪里,昨晚的具体经过!”
佐助睁大了眼睛,惊怒的眼神如同见到夜叉恶鬼。
但凡有点同理心的人此刻都不会问这么残忍的问题——甚至木叶暗部都不会。
可佐助最好的朋友,长久暗恋的女孩漩涡琴乃会。
佐助定定看着她,被刺痛最初的愤怒狂躁过去,继而生出的是荒谬。
漩涡琴乃又在搞什么?
世上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。
明明遭逢不幸的是自己,可眼前逼问如此冷酷问题的女孩却满含泪水,仿佛痛苦贯彻身体,灵魂都泛起苦味,仿佛她才是承受一切不幸的人。
他平静道:“一直以来,你不是都更在意鸣人么?”
说完这句,佐助意外地在琴乃脸上看到悔恨神色。
“告诉我吧。”
琴乃紧紧握着他的手,泪水终于滚落。
她的嗓音透着对宇智波鼬刻骨的憎恶:“我会为你报仇,我会杀掉那个畜生——一切都还来得及。”
怎么可能来得及。
他亲眼看到族人的尸体,那个男人在他脑海中将杀死父母的画面播放了一遍又一遍。
因为回忆冲击性的画面,佐助瞳孔紧缩,几乎要干呕出来。
但琴乃死死攥住她的手,泪珠砸在他的手背上,他奇异地从她泪水中汲取到力量。
佐助轻声开口。
“昨天晚上,我练习手里剑回来……满地的尸体,我问他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他的每个字音都像是黄泉之门洞开,尸体凄惶的哭喊。
但女孩始终紧攥着他的手,温柔而坚决的与他对视。
他看到随着自己的讲述,她痛苦悔恨的泪水大颗滚落,也看到她眼中泪流满面的自己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说完最后,琴乃紧紧地拥抱了他,“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她没有强求佐助将最不堪的记忆讲出来,那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。
只要大体明白宇智波鼬行动过程就好。
佐助将脸深深埋在女孩纤薄的肩头,仿佛搁浅的鱼大口呼吸,勉强讲述昨晚的一切让他再度陷入崩溃。
因为他们的动作,手背似乎跑针了,但谁也没顾上。
过了半晌,佐助的呼吸终于缓过来,他意识到琴乃绝不会无缘无故逼问他昨晚的经历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不要怕。”
“